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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愉快,其中,閱讀了大量的網友作品,也為匪君子、刀刀、薛舟、梁積林、東籬等詩人寫了一些批評文章或讀后感。自己也將一些詩歌貼出來,批評和鼓勵同在,溫暖與寒意并襲。無論怎樣的回復,我覺得都是正常的。有一次,一個網友在我的詩歌帖子下面,罵了一句粗話,我看到了,很是生氣,但沒有說話?! ∵@種沉默和自己的性格有關,也與當時對天涯乃至整個網絡社會的神秘認識。我總是覺得,網絡是虛幻的,人在各處,聚在一起說話,和現實沒有任何牽連。生活中再為強大的灰塵,也無法浸入網絡這個天地。由始而來的對網絡的虛幻認識和神秘感,往往使我無所適從。一方面,害怕突然而至的網絡攻擊,另一方面是對網絡交流乃至網絡語言的輕視。因為它在很多時間,構不成對現實的人的任何威脅。 《圣經》上說,任何一種辱罵都是有罪的。人人都應當是相愛的,而不是侮辱和攻擊。2004年7月,詩言散語再度拆分,劃成“散文天下”(這個名字是一位網友起的,忘記了他的名字,很遺憾。)和“天涯詩會”兩個版面。有一天上線,斑竹匪君子問我愿意不愿意做斑竹。對于這事,此前沒想到過(那時候,老以為天涯的斑竹都是社區內部熟人或者公司人員擔任的)。我猶豫了一下,答應了她。她又問我去新分的“散文天下”還是“天涯詩會”,我想了想,去新開版的“散文天下”。沒幾天,盧小雅兄也征詢意見。至此,我才知道,在天涯,一般網友也可以申請加入斑竹隊伍,這個發現,或許來的太晚了,但的確如此,我得承認,在網絡乃至現實生活中,我是一個不善揣摩事情,甚至笨拙的人。斑竹,版主,斑豬 初做斑竹(天涯在更換斑竹時,喜歡用“任命”二字,這是一個嚴重的官用詞,對此,我是有些難以接受的。)是在故鄉網社區的散文隨筆。心血來潮舉辦的征文活動最終不了了之,現在想起來,真的愧對那些積極參與的網友。道歉是沒有用的。直到現在,已經更名為流浪社區的散文隨筆版,斑竹當中還掛著我的名字。第二次做斑竹就是自己申請的“燕趙之風”了。我一直覺得,“燕趙之風”已經不是一個具體的網絡文學論壇,已經成為了我網絡生活乃至內心的一部分,像溫暖的巢穴,疼痛與憂傷,愉悅與悲哀的根據地。 這是一個歷程,從那兒,我看到了天涯的大和深。大的是人多,深的也是人多。網友的興趣愛好,個人脾性和行文方式,構成了它的多愣性、復雜性和新異性。也由于此,天涯的爭吵事件接連不斷,在“舞文弄墨”時代,這樣現象司空見慣。有人化多個馬甲頂自己帖子,有人以馬甲為自己寫評叫好(我好像也干過1次)。當然,倒版(請自己不喜歡的斑竹辭職)的事情也常有發生。只是,當初,只是一個涉水不深的“新生”,別說參與了,就連如何發言都缺乏根本的興趣。這不能說,我是個懦弱的人,且總是覺得,對于寫字的人來說,把字寫好是最大的根本。 開版之后,人氣倍增,令人欣喜。一個月后,盧小雅和我又分別(先后)邀請了宋曉杰、塞壬歌聲、冉云飛、淡舟、朱千華、孟慶德、西西里檸檬等網友和準青年散文作家先后加入散文天下斑竹隊伍。這是一個流動的方陣,也是bbs必然的途程。走了來了,id變換,而散文天下依舊。這其中有一種時間的恍惚感和滄桑感,穿梭之間,忽然有了一些改變。 無論在現實還是網絡上,我是一個天真或者說不成熟的人,朋友乃至最親的人都說我至今像個孩子。這點,我承認并且為自己高興,一個的不成熟就會少卻許多的世俗功利——成熟有時候意味著一場災難。很多時候,看見自己或者別人的孩子,我常常想和孩子換一換——事實上,天真構成了我們最初的美德和最終的悲哀。2005年3月一天,驀然打開一個帖子(我沒有一再打開同一個帖子的習慣),看到的情況讓我吃驚——幾乎沒作猶豫,便將帖子封口——這也是一種堵,專制的,令人不快的行為?! ∶恳粋€id后面都有一個現實生活的人。我不想這樣,或者說,一個渴望說自由話語的人,對他人的封堵是自己內心的一種悖逆。這使我,在很長時間內感到愧疚和猶豫。再有一天或者兩天,周末上午,坐在微機前,窗外春天的陽光真好,和風發暖。打開散文天下。卻發現一個我混跡網絡以來聞所未聞的帖子,涉及到現實生活具體人事。以我個人有限的法律意識,顯然已經構成了人身攻擊。我記得,看到之后,腦袋發炸,怔在那里,傻了一樣。似乎從那一刻開始,我才真的醒悟:網絡比現實更為現實。如果以前覺得internet是個托夢想,寄精神的浩瀚宇宙,那么現在,我真的看到了這座精神樓宇的陰暗和倒塌?! 』蛟S正是因為我的封堵,一些網友紛紛質詢,接二連三,要我“道歉”和“辭職”,這種熱情,似乎可以叫人看到一種真希望。有一天,打開信箱,看到一個最好的朋友,將一些相關帖子復制過來,看到其中一位勇氣不竭,連連發言參與質詢我的網友的一個名叫《如何倒版》的文章,不由冒出一身冷汗。此前幾天,坐在車上看一本關于前蘇聯高層內部政治斗爭的書,不知道怎么著,忽然就聯想到了《如何倒版》這篇網文——我再一次感到失望,網絡精神樓宇一片殘廢,再不是美奐美侖,叫我依賴和熱愛了的地方了?! ?月,幾位好朋友拉我到幾個紙煤所辦論壇和計酬論壇作斑竹。還有一家著名的雜志,以紙煤為依托,開版網上論壇,且計酬,讓我屆時加入管理隊伍——都是很好的朋友,我不得不感謝和信任他們。而對于天涯,關于internet,它讓我看到了更深的東西——關于品格、尊嚴、人性、虛擬……除此之外,我真的不知道,在網絡之中,明暗,虛實之間,到底還有多少隱藏?我的博客,我們的散文中國 逐漸,對天涯,有了厭倦,這種情緒無可阻擋。對于天涯,除了散文天下、舞文弄墨和天涯詩會,還去閑閑書話和貼圖專區。去關天茶舍幾次,因為少參與,也就沒有多大的興趣。我常常覺得,一個人坐在屏幕面前,網上的世界是相對隔絕的,你能看到,但不可觸摸,可以說出,但不是口無遮攔。這樣的一種限制,我覺得,大概就是網絡于具體個人的局限性所在了?! 〉犊?mdash;—我一直很迷戀,那種滄桑、決絕、孤獨和隱忍,乃至殺戮的不可逃脫性,都體現了一種血性——或許叫鐵血更為合適。2005年春天,收到新疆朋友藍色神經末梢寄來的一把精致的英吉沙小刀,她告訴我,這刀子是維族藝人手工打造的+現在市面上賣的大都是批量生產的。我喜歡那種鋒利,略顯粗糙的刀身,以及簡單的刀鞘,甚至在深夜握在手中那種直逼靈魂的寒意?! 【唧w到我的那些文字作品——刀子或者刀子的光亮,我最希望它們很好地蘊含和擁有,盡管我做不到,但我一直以為,閃著刀子的亮光的文字一定是令人欣慰的,我不希望在這里獲得哲理、知識、情趣等等之類的閱讀快感,而是有一種逼近生命、生存(個體或者群體)、生活乃至良知和人文精神的某種切入感和疼痛感。有不少編輯和朋友說:你的文章太直接了,豐密,不留余地;甚至還說,你的文章缺乏詩意,應在空靈上下功夫?! £P于這些,我感到沮喪,對自己的。我知道朋友們的好意,從內心感謝他們。但我的性格決定了我的那些文字必然是直接的,不懂迂回和幽暗的。隱喻、譬喻、詩意和空靈滿地都是——我不想再次伏在眾多人后面,一點點揀拾和打磨。我的這種認知無異是致命的,也想到改變,以故事和情節,詩意和千篇一律的空靈來獲得另一種認可。但事實的情況是:這些不是文章的骨頭,像一張美麗的皮膚,刺青和紋身可能會使皮膚變得干燥,阻擋了水份乃至空氣和陽光的進出?! ∨c此同時,楊公祭文學論壇也快近兩年了,它一直是平穩的,是干凈的,沒有功利和欲望,在我的感覺中,只是“我們”的一個后花園,小小的,花草不夠繁茂,鳥雀不常飛過。這是一個安靜的地方——可以沒有更多的人,但不可以自壘高墻——每一個論壇都應當是開放的,向他人,向更多的人,同道和非道,后生和前輩,像一面湖泊一樣,每一條魚都可以進入和躍起,每一個釣魚者都可以坐在湖邊,或者跳進來,坐山水,觀日月,來回暢游,垂釣和捕捉自己喜歡的熱愛的。 我越來越發現,時間久了,我會對某個事情或者事物突然間興趣減退,一次次靠近,親熱之后,是持續的熱情,爾后慢慢消淡。我也是一個沒有多大野心的人——野心在很多時候是比刀子還要鋒利的器皿,讓我想起威力巨大的高科技制導武器——我希望安靜——現在,因為單位沒有開通寬帶,一周要在那里待5天,晚上和中午,我愿意在書籍中坐下和躺下,看,想,有幾次香煙掉在被子上,燒出一個黃色的窟窿,看起來像是一張枯燥的嘴巴。很多次睡著之后,再醒來,忽然覺得什么都毫無意義,活著,工作,寫作,本身都是一些什么呢?無非給自己制造一個幻象,一個心情,一種認知和記錄的方式,如此多年,沮喪的心情總是要持續到另一件緊迫事情的到來?! ≡谡搲?,我很少回復自己的帖子——自己的,有人看就是幸運,他們說的都是對的,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——我們是差異的,不相同的。我也常常這樣覺得:因為internet,我們這些網民,蔚藍浩瀚,深淺不一,礁石暗藏,萬物競存,鯊魚縱橫的所在,構成了我們的另一種生活。而回轉身來,關閉,屏幕暗黑,猶如夜晚,起身離開一個世界,另一個世界豁然打開。摘下一個面具,再換上另一個馬甲,處在兩端之間的人,我總是覺得,這樣的一種生活,叫人覺得,自由且拘束,庸俗而新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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